第35章
白白眼珠很黑,像仙人。 白白鼻子很挺,像仙人。 白白的嘴巴…… 桃花眼珠转向江逾白。 黎纤想: 嘴巴这个……我来检查。 不弄醒、也不弄疼白白。 他支起身子,戳戳江逾白的脖颈。 江逾白闭眼装睡呐,当然没反应。 于是,黎纤凑了过去。 …… 第22章 唇上触感柔软,清甜的气息冲斥口腔,像微风裹挟梨花,吹拂到肺腑。 江逾白呼吸变慢了一拍。 他仿佛被春月普照,被春水浸润;全身都充满愉悦。 他耳尖又红了。 半晌后,江逾白睁开眼,从古怪的愉悦中抽离出来。 大鱼桃花眸轻闪,眼珠黑白分明,不掺杂质。 比春月更澄,比春水更清。 没有半分缱绻情愫。 砰! 江逾白边后退,边将黎纤推开。 后者猝不及防地被甩向床柱,闷哼一声后,挣扎爬了起来。 他被推得发懵,未从震惊中缓过来,便见江逾白眸色幽暗。 对方脸色有几分严肃: “你在做什么?” “怎么见谁都亲。” 黎纤嗫嚅着唇,眼底升起水汽。 他从未见过白白这般模样,也不知自己做错何事。只能边摇头,边缩团。 江逾白垂眸看他,认真道:“以后不可以这样。” ——只有亲密的人才能这样。 黎纤重重点头:“对不起,以后不会再对白白这样。” 江逾白一哽,面色比方才还差。 为什么会那么生气? 我到底在气他吻我,还是在气他说不再吻我。 黎纤撇着他,一点点挪过来,悄悄伸手想拉他。 江逾白却后退,干巴巴道:“你早些休息,我出门练剑。” & 月挂柳梢头,星子满周天。 浓烈的酒气四溢,遮住了水榭长廊的荷叶香。 江逾白靠坐在驿馆后院的长廊,脚边倒着七八个酒坛。 脑中思绪浮沉、心中情绪翻涌。 一会是黎纤吃小馄饨,嘟着嘴鼓着腮。 一会是黎纤嘟着嘴,凑去亲浮黎。 最后,所有画面,通通定格于黎纤温软的唇舌。 他正烦躁气闷,忽闻不远处响起脚步声。 抬眼看去,容舟穿过长廊,提着两坛酒奔他而来。 这厮对自己的新剑很满意,特地花钱买了两壶酒,准备跟江逾白庆祝。 但,江逾白已先他一步进入状态。 容舟仔细打量着江逾白,面见其色阴沉、眸色晦暗。 这种情况嘛,师父说过的! 不是中毒就是情场失意 “怎地喝这么多?” 容舟自井里舀起一大瓢凉水,边笑边递给江逾白。 江逾白皱起眉,把碗撂在一旁,嗑出重重的响。 “怎么不喝?”容舟问。 “我嫌烫嘴。”江逾白心不在焉。 容舟用手掌指胸口: “是不是这里出问题了。要不要我帮你疏导疏导。” 江逾白不置可否。 容舟自顾自道:“你有意中人了?” 江逾白眸色如漆,喉咙微动,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。 他疼爱黎纤是真的,但爱护绝不代表喜欢。 如果不喜欢,那自己在生气什么? 疑惑又回到原点。 在气什么? 气黎纤亲自己,还是气黎纤亲浮黎。 良久的沉默衬得长廊越发寂静 最后,他嘶哑地开口:“可能有点。我……” “跳过这个步骤。” 容舟没那耐心等他解释‘点究竟又多大’。 直接道:“莫不成人家没相中你?” “我不知道,他尚且懵懂。” 江逾白道: “他曾经好像有一位……仰慕的人,他们一起生活好久。” 仰慕的人、又生活很久… 不就是前道侣嘛! 容舟见他说得这般‘难以启齿’,便直接盖棺定论。 他想,爱寡妇或爱鳏夫,这都不是丢人的事。 但人这东西,无论男女,无论修为高低,无论年岁几何,对道侣前任的态度都相同:莫名其妙吃飞醋。 “你二人哪个更好?” 容舟将两只空酒杯置放在面前,从怀中掏出把花生豆:“我帮师兄捋捋。” “于外貌品相上,那男人同你相比,如何?” “蒹葭倚玉荷,似珠玉对瓦石。” “于修为造诣上呢?他总不会过了大乘境吧。” “登峰造极。” 容舟将两粒花生豆扔进左边的酒杯里,才后知后觉的震惊道:“那般厉害!莫非是德高望重的大前辈。” 不等江逾白回应,他便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: “黎纤竟识得这般泰斗人物!” 江逾白疑道:“你怎知是黎纤?” “我又不傻,你一路眼珠子般地护着。” “死了吧?” “应该是魂归大地了吧?” “要不然黎纤怎会跟着你。” 容舟嚷嚷了半天,见江逾白阴沉的脸色,他天马行空起来:“该不会是偷着跑出来的?”